一、用 “/”为下文断句并翻译。
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王安石《读孟尝君传》)
二、读李汉荣的《山中访友》,写一篇不少于 500字的评论。
走出门,就与微风撞了个满怀,风中含着露水和栀子花的气息。早晨,好清爽!
不坐车,不邀游伴,也不带什么礼物,就带着满怀的好心情,踏一条幽径,独自去访问我的朋友。
那座古桥,是我要拜访的第一个老朋友。啊,老桥,你如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这涧水上站了几百年了吧?你把多少人马渡过对岸,滚滚河水流向远方,你弓着腰,俯身凝望着那水中的那人影、鱼影、月影。岁月悠悠,波光明灭,泡沫聚散,唯有你依然如旧。
走进这片树林,鸟儿呼唤我的名字,露珠与我交换眼神,每一棵树都是我的知己,它们迎面送来无边的青翠,每一棵树都在望着我。我 *在一棵树上,静静地,仿佛自己也是一棵树。我脚下长出的根须,深深扎进泥土和岩层,头发长成树冠,胳膊变成树枝,血液成为树汁,在年轮里旋转、流淌。
这山中的一切,那个不是我的朋友?我热切的跟他们打招呼:你好,清凉的山泉!你捧出一面明镜,是要我重新梳妆吗?你好,汩汩的溪流!你吟诵着一首首小诗,是邀我与你唱和吗?你好,飞流的瀑布,你天生的金嗓子,雄浑的男高音多么有气势。你好,陡峭的悬崖,深深的峡谷衬托着你挺拔的身躯,你高高的额头上仿佛刻满了智慧。你好,悠悠的白云,你洁白的身影让天空充满宁静,变得更加湛蓝。喂,淘气的云雀,你叽叽喳喳的在谈些什么呢?我猜你们津津乐道的是飞行中看到的好风景。
捡起一朵落花,捧在手中,我嗅到了大自然的芬芳清香;拾起一片落叶,细数精致的纹理,我看到了它蕴含的生命的奥秘,在它们走向泥土的途中,我加入了这短暂而别有深意的仪式;捧起一块石头,轻轻敲击,我听见远古火山爆发的声浪,听见时间的隆隆回声。
突然,雷阵雨来了,像有一千个侠客在天上吼叫,又像有一千个醉酒的诗人在云头吟咏,满世界都是雨。头顶的岩石像为我撑起的巨伞,我站立之处成了看雨的好地方,谁能不说这不是天地给我的恩泽?
雨停了,幽谷里传出几声犬吠,云岭上掠过一群归鸟,我该回家了,我轻轻的挥手,告别山里的朋友,带回了满怀的好心情,好记忆,顺便还带回一路月色。
人与山的恋情
读李汉荣的《山中访友》,不知为什么,我首先想到的是屠格涅夫的《蔚蓝的王国》。也许是因为它们各自都营造了一个美妙绝伦的世界。 “蔚蓝的王国”是什么?大海吗?好像也不是,至少现实生活意义上的大海不是这个样子的。在文章所描绘的大海里,人是可以随心所欲的驾驭他的小船的。我觉得这大海是天堂,是一个我们所有人都爱着的那个人(这是文中提到的神秘人物,我猜想,也许是天使)会带我们去的地方。说得更透彻些,是死了以后去的地方,是去了以后便不再回来的地方。这有点终极关怀的意思了。总之,这个王国与李汉荣笔下的“山中”可就绝然不同了。李汉荣的“山中”世界可是实实在在的“在人间”。
这山, “我”可不是第一次来,因为“我”说他要见的是“老朋友”,也无须按着逻辑去费力的推理,我们也可以想见:“我”也不是最后一次来到这里。正是在这一次次的来,一次次的别的循环中,“我”与山的“恋情”得以一次次的强化,直到无可遏制,以致于文章是以抒情的诗歌一样的节奏和情绪在推进了。“仙”字是由“一人一山”合成的。作者这篇文章的展开似乎也是在重新演绎这个汉字的拆解和构造的过程:
“ 走出门,就与微风撞了个满怀,风中含着露水和栀子花的气息。早晨,好清爽!
不坐车,不邀游伴,也不带什么礼物,就带着满怀的好心情,踏一条幽径,独自去访问我的朋友。 ”
好 “清爽”的开端!这种“清爽”不仅在于早晨空气的清新以及露水和栀子花的气息,同时也毫不含糊的染上了自己主观感情的色彩。那是“满怀的好心情”,是一个人与山中万物的亲密接触。这种性情好在哪里?其独特之处在哪里?秘密在于“不坐车,不邀游伴,也不带什么礼物”。“三不政策”透露出“好”字的纯粹,这告诉我们读者“我”今日的心情是不含杂质的,无须任何的道具和寒暄的准备的。这心情本身就是“访友”的全部前提条件了。“我”就是以这样的心情踏上访友的幽径的。说实话,这篇文章的感情起点是如此的充沛,让我不得不担心文章的最后,情感要以一种何等的磅礴与澎湃来收尾。偷偷的望文末瞧了一眼,果然是有“远古火山爆发”和“雷阵雨”在等着“我”和我们读者啊!
“ 那座古桥,是我要拜访的第一个老朋友。啊,老桥,你如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读到文章第三段,我便恍然大悟了,原来 “我”如此情绪昂然的要去会的“友”并不是“人”啊!而是拟人化了的山中的“群象”,老桥、树林、山泉、鸟儿……这些意象无一不是我的老友。“我”的感情原来是着落在这些意象的身上的。按着惯常的阅读经验和习惯,我如果看到一个人面对着自然界的事物生出许多莫名的情绪,那么我的思绪就会不自禁的往文化的无底洞里去寻觅作者的本意究竟能定位在传统的那个基点之上了。当然我也并非脱离了文本去做无边的遐想,我会同你一样注意到这样的句子:
“ 我脚下长出的根须,深深扎进泥土和岩层,头发长成树冠,胳膊变成树枝,血液成为树汁,在年轮里旋转、流淌。”
这简直是对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和谐统一思想的美妙而形象化的诠释。道家与佛家躲到这深山里来面壁或参禅所要达到的至高境界估计也就是完成 “我”来到树林来以后所“做到”的那样:脚下生出根须……让自己的全身与这山中的一切长到了一起,融合在一道。是啊!这山中一切哪一个不是“我”的挚友?“我”深情的与这山中的一切打着招呼。“我”把热情的赞美毫不吝啬的献给了“我”的山泉,“我”的溪流,瀑布,悬崖,白云……她们或吟诵着一首首小诗,或亮出天生的金嗓子,以雄浑的男高音对我的赞美表示积极的回应,因为在“我”的赞美声中她们听出的只有真诚,而没有虚伪和矫情的——这才真是恋情吧!一种意欲融为一体的感觉!
山中的一切都是 “我”赞美的对象,“我”的赞美当然也不会遗漏了那些微小的存在:
“ 捡起一朵落花,捧在手中,我嗅到了大自然的芬芳清香;拾起一片落叶,细数精致的纹理,我看到了它蕴含的生命的奥秘,在它们走向泥土的途中,我加入了这短暂而别有深意的仪式;捧起一块石头,轻轻敲击,我听见远古火山爆发的声浪,听见时间的隆隆回声。”
一朵小花、一片落叶、一块碎石,她们都没有跑到 “我”的视野之外。她们也是拥有“户口”的山中原住民,也是拥有合法身份的常驻人口啊!如果前面“我”对山中的一切打招呼让我们都看得累了。(当然,以“我”的充沛精力和饱满激情,怎么会觉得这是累人的呢?)那么从文章的节奏和情绪的变化上,我们都感觉到,写到这里作者是故意让我们在此地稍作停留、喘了口气的。文章的展开同情感的表达一样,都是可以展现出不同的样式和风格的。持续的昂扬和亢奋后,作者让我们来“加入”一个仪式,一个“短暂而别有深意的仪式”,这是为了放大、拉长并让我们在内心中深切纪念那一片片落叶走向泥土的过程。这是仪式,同时也是沉思的过程:“精致的纹理”中有着“生命的奥秘”。我们从中看到理性在其中运作,并与激情交融。人与山的恋情在这样的瞬间里实现了某种深刻的质变。然而这又是很短暂的,就像高明的演唱者偷偷地换了口气似的,紧接着的当然是如雷贯耳的高潮。
雷雨如期而至了:
“ 突然,雷阵雨来了,像有一千个侠客在天上吼叫,又像有一千个醉酒的诗人在云头吟咏,……”
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恐怕难逃这样的命运,也许根本无须逃避这样的结局。这才叫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无需赘言,就戛然而止吧!
“ 雨停了,幽谷里传出几声犬吠,云岭上掠过一群归鸟,我该回家了,我轻轻的挥手,告别山里的朋友,带回了满怀的好心情,好记忆,顺便还带回一路月色。”
本来这结尾是不必多做评论的了,徐志摩式的结尾,痕迹是很明显的。只不过西天没有云彩而是月色而已。可是我还是要啰嗦两句: “一路月色”,时间过得好快啊,早晨的清爽好像还在鼻息之间,怎么……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感觉短暂,结尾中的“我”拥有持续的“好心情”,并且带上了“好记忆”。那和徐志摩对康桥的“好记忆”相似。正因为这样的好记忆,所以有人说,徐志摩的“再别”并不惆怅,是很洒脱的、潇洒的。前面我已分析过,“我”并非第一次来“山中”,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来“访友”,“我”心情好,记忆好,来日方长、再会有期,何必惆怅?这难道不是和徐志摩的“再别”异曲同工、殊途同构了吗?
( gw:本文是我把考试中所写的内容经记忆还原的结果,与考试中所写的有些出入。我不知道我写的是否算是评论,但我是以自己的真切感受为依据写这篇文章的。同时也在文章的开头和结尾加入了我自然想到的两篇文章来与本文的全篇和局部做比照。写到最后,我感觉我的评论好像是划入到了感悟和分析皆有的路子上去了。或者我的文字叫做解读更好一些,如果是备课的话,说不定可以改编成一系列的问题,拿到课堂上去实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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